大明锦衣卫747（第2页）

    密室深处，八座青铜祭坛环绕着中央石台，每座祭坛上都供奉着镶嵌朱砂银的蛇形雕像。竹内等人正在往石台中倾倒青蓝色液体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毒气。赵莽屏住呼吸，取出神机营特制的防毒面罩，却见金哲秀胸前的蓝纹开始光，少年痛苦地跪倒在地：&0t;赵大哥，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&0t;
    &0t;坚持住！&0t;赵莽扶住少年，目光落在石台上的古籍。翻开泛黄的书页，他瞳孔骤缩——上面用朱砂绘制着八岐大蛇阵法图，注释写明：&0t;以朱砂银为眼，引地脉毒气为灵，可开金山龙脉。然需以千人心血为祭，否则必遭反噬。&0t;
    竹内的笑声突然在密室回荡：&0t;大明密探，来得正好！&0t;他举起沾满毒汁的长刀，&0t;这地脉之毒，唯有活人血祭才能平息。把你和这些朝鲜贱民的血注入蛇瞳，阵法就能完成！&0t;武士们举着武器围拢过来，刀刃上凝结着青蓝色冰晶。
    千钧一之际，金哲秀胸前蓝纹爆出强光。少年猛地挣开赵莽，冲向最近的祭坛：&0t;赵大哥快走！我来挡住他们！&0t;他的皮肤开始泛起金属光泽，身体逐渐透明，化作一团闪烁的汞光与武士们缠斗。赵莽红了眼眶，抓起石台上的朱砂银晶体，将磁石粉末洒向阵法核心。
    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密室。八岐大蛇的虚影从朱砂银中浮现，蛇口喷出的毒雾与磁石粉末碰撞，产生耀眼的光芒。赵莽趁机将怀中的玄铁炸弹投入石台，在爆炸的气浪中抱着昏迷的金哲秀冲出密室。身后传来竹内的惨叫，整个矿洞开始坍塌。
    当赵莽最后一个爬出矿洞时，黎明的阳光刺破云层。他望着怀中昏迷的少年，又看向手中碎裂的朱砂银晶体——晶体断面隐约显现出&0t;贪&0t;字古篆。远处金山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，仿佛一只警惕的巨眼，注视着这片被贪欲浸染的土地。而关于八岐大蛇与朱砂银的传说，也将随着这场灾难，永远成为佐渡岛上最沉重的警示。
    蛇瞳咒缚
    万历二十五年冬，佐渡岛的寒风裹挟着碎雪，将金山矿场切割成阴森的冰窟。赵莽贴着岩壁缓缓移动，蓑衣上凝结的冰碴随着动作簌簌掉落。怀中的磁吸装置突然出蜂鸣，青铜线圈缠绕的磁石开始烫——这是自他潜入矿场以来，仪器第三次出预警。
    &0t;站住！&0t;尖锐的呵斥声从拐角传来。赵莽迅将磁石粉末藏回袖中，只见两名日本守卫举着火把逼近，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芒。&0t;例行巡查。&0t;为的守卫用长枪挑起他的斗笠，&0t;最近矿洞不太平，莫要乱闯。&0t;赵莽强作镇定，余光瞥见火把照亮的岩壁上，几道青蓝色水渍正蜿蜒如蛇。
    当脚步声渐渐远去，赵莽立刻掏出磁石粉末涂抹墙面。粉末如被无形丝线牵引，自动汇聚成扭曲的蛇形纹路，尾部直指矿洞深处。他的心跳陡然加快——这种异常的磁吸反应，与三日前在八岐大蛇壁画前的情形如出一辙。那壁画上镶嵌的朱砂银蛇瞳，此刻仿佛还在眼前闪烁着妖异的红光。
    就在此时，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赵莽旋身抽出袖剑，却见朝鲜少年金哲秀浑身是血地撞进视野。少年的粗布麻衣撕裂多处，肩头插着半截箭羽，血迹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：&0t;赵大哥！竹内他们又在往饮水桶里倒东西那些粉末的颜色，和壁画上的蛇瞳一模一样！&0t;
    赵莽的手指瞬间扣住少年的手腕。在跳动的火把光晕下，金哲秀虎口处蜿蜒的淡蓝色脉络刺得他瞳孔骤缩——那是砷汞中毒的典型征兆。他凑近少年脖颈，一股若有若无的蒜臭味钻入鼻腔，与他在暴毙劳工尸身上闻到的气味完全相同。
    &0t;快走！&0t;赵莽拽着金哲秀转身狂奔。怀中的磁吸装置突然出刺耳的尖啸，岩壁渗出的青蓝色水渍开始剧烈沸腾。两人身后，那些水渍如同苏醒的活物，沿着八岐大蛇浮雕的纹路飞蔓延。蛇瞳中的朱砂银晶体爆出刺目光芒，整个矿洞被染成诡异的暗红色。
    &0t;是地脉共鸣！&0t;赵莽猛地将金哲秀扑倒在地。头顶的岩层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碎石如雨点般坠落。他瞥见岩壁上的蛇形磁痕正在扭曲变形，与沸腾的水渍共同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咒印。古籍中关于&0t;朱砂银引魂阵&0t;的记载在脑海中炸开——当毒石与地脉之力共鸣，方圆十里将化作毒气弥漫的死地。
    金哲秀突然剧烈咳嗽，指缝间渗出青蓝色的血沫：&0t;赵大哥我感觉有东西在身体里游走&0t;少年的瞳孔开始扩散，胸前浮现出细密的银色纹路，与壁画上的蛇鳞纹路如出一辙。赵莽立刻撕开衣襟，用随身的银针扎入少年几处大穴，暂时压制住毒素蔓延。
    &0t;撑住！&0t;赵莽背起金哲秀继续狂奔。矿洞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，仿佛有巨兽在地下苏醒。岩壁渗出的水渍已经汇聚成河，所到之处，岩石出滋滋的腐蚀声。赵莽的磁吸装置开始疯狂旋转，指针在刻度盘上划出残影，最终停在&0t;危险临界&0t;的红色区域。
    转过一道弯，两人撞见惊人的一幕：数十名日本武士正抬着巨大的朱砂银棺椁，沿着铺满蛇形图腾的甬道前行。棺椁表面镶嵌着数百颗朱砂银晶体，在黑暗中闪烁如无数蛇眼。竹内站在队伍中央，手中高举着镶嵌蛇形红宝石的权杖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    &0t;他们要启动最终阵法！&0t;赵莽将金哲秀藏进废弃矿车，掏出神机营特制的破魔弩。弩箭上淬着克制砷汞的雄黄药剂，箭头刻满镇魔符文。当第一支箭射向竹内时，诡异的事情生了——箭矢在距离目标三寸处突然悬停，被无形的屏障弹开。
    竹内的笑声在矿洞中回荡：&0t;大明密探？来得正好！&0t;他挥动手杖，棺椁中的朱砂银晶体同时亮起，&0t;八岐大蛇的祭品，还差最后一味！&0t;武士们举着涂满青蓝色毒液的长刀围拢过来，刀刃上蒸腾的雾气所到之处，地面瞬间结出冰晶。
    千钧一之际，金哲秀突然从矿车中冲出。少年胸前的银色纹路爆出强光，身体开始透明化：&0t;赵大哥！用磁石扰乱共鸣！&0t;他的声音变得空灵，整个人化作一团闪烁的汞光，冲向正在启动的朱砂银棺椁。赵莽立刻掏出怀中的磁石，将线圈缠绕的强力磁石砸向地面。
    剧烈的磁场震荡中，矿洞开始崩塌。朱砂银棺椁出刺耳的悲鸣，晶体纷纷炸裂。竹内的咒文被轰鸣淹没，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磁场撕扯成碎片。赵莽在气浪中抓住金哲秀逐渐消散的手臂，却只握住一把闪烁的汞珠。
    当赵莽最后一个冲出矿洞时，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。他摊开手掌，那些汞珠在阳光下聚成小小的蛇形，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。远处的金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，仿佛一只警惕的巨眼。而关于八岐大蛇与朱砂银的传说，也将随着这场灾难，永远成为佐渡岛上最惨烈的警示。
    朱砂蛇谶
    万历二十五年冬夜，佐渡岛的寒风拍打着渔村破旧的窗棂。赵莽将最后一块木炭投入泥炉，青铜蒸馏器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冷光。他望着陶碗中凝结的青蓝色呕吐物，三天前矿洞里八岐大蛇壁画上闪烁的朱砂银蛇瞳，又在眼前浮现。
    &0t;起！&0t;随着温度升高，蒸馏器中的液体开始沸腾。赵莽屏住呼吸，看着淡黄色的砷化物结晶如雪花般析出，底部逐渐沉淀出细小的银色颗粒。当第一颗汞珠成形时，他袖中的磁吸装置突然出细微嗡鸣——那些汞珠在烛光下缓缓移动，竟自动排列成蜿蜒的蛇形。
    &0t;这不可能&0t;赵莽的瞳孔骤缩。汞珠不断聚合，最终组成的形态与矿洞壁画上的八岐大蛇分毫不差，甚至连蛇瞳位置都空出两点凹陷。他颤抖着取出白天从壁画上刮下的朱砂银粉末，撒在汞蛇的&0t;眼睛&0t;处，粉末瞬间被吸附，化作两颗暗红的光点。
    记忆如潮水翻涌。白天在第三矿洞，竹内带领武士经过八岐大蛇壁画时，岩壁渗出的青蓝色水渍突然如活物般涌动；当矿洞生小规模塌方时，那些镶嵌在蛇瞳的朱砂银晶体，曾像活人的眼睛般转动。赵莽抓起案头的《地脉玄机录》残卷，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半张符咒，上面朱砂书写的&0t;蛇谶&0t;二字赫然在目。
    &0t;以毒为引，以咒为契&0t;赵莽喃喃念出古籍中的记载。他突然想起金哲秀虎口处的淡蓝色脉络——那不仅是砷汞中毒的征兆，更与汞珠排列的蛇形纹路如出一辙。少年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：&0t;竹内他们在月圆之夜，要唤醒&039;地脉之眼&039;&0t;
    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赵莽迅吹熄烛火，将蒸馏器藏进暗格。破木门被猛地撞开，金哲秀浑身是血地跌进来，胸口的衣襟被撕开，露出大片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：&0t;赵大哥他们现我了竹内说要拿我做祭品&0t;
    月光透过窗纸照在少年胸前，赵莽惊恐地看到，那些银色纹路正在蠕动，逐渐勾勒出蛇形图腾。他立刻掏出银针，扎入金哲秀几处大穴，却现毒素如活物般避开银针游走。&0t;是朱砂银的诅咒！&0t;赵莽抓起案头残留的汞珠，那些珠子竟自动飞向金哲秀，融入他皮肤的纹路中。
    金哲秀突然出非人的嘶吼，双眼变成暗红色。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，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鳞片。赵莽想起白天在矿洞看到的一幕：当竹内将青蓝色粉末倒入饮水桶时，那些粉末入水后也化作无数小蛇的形状。
    &0t;镇！&0t;赵莽咬破指尖，将鲜血涂在磁吸装置的青铜线圈上。祖传的秘法生效，装置出强光，金哲秀痛苦地蜷缩在地，皮肤下的银色纹路开始消退。但就在此时，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——三长两短，正是矿场召集所有监工的信号。
    &0t;他们要提前行动了。&0t;赵莽扶起虚弱的金哲秀，&0t;月圆之夜是三天后，现在启动阵法，说明他们等不及了&0t;他望向墙角的木箱，里面藏着从神机营带来的镇魔符箓，以及半块从壁画上撬下的朱砂银。那些晶体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，仿佛在注视着他们。
    两人悄悄摸向矿场。夜色中，金山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，第三矿洞方向透出青蓝色的幽光。赵莽的磁吸装置开始疯狂震颤，指针逆时针飞转，最终指向矿洞深处的八岐大蛇壁画。当他们靠近洞口时，听见竹内的咆哮在洞内回荡：&0t;祭品不够？把所有朝鲜劳工都带来！地脉之眼必须在子时睁开！&0t;
    赵莽透过缝隙望去，瞳孔骤缩。矿洞内，八岐大蛇壁画前已搭起祭坛，数百名朝鲜劳工被铁链束缚着，胸前都浮现出与金哲秀相似的银色纹路。竹内高举镶嵌朱砂银的权杖，正在吟诵古老的咒语，岩壁渗出的青蓝色水渍顺着蛇形纹路汇聚，最终注入蛇瞳的朱砂银晶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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